"准备什么准备"许诚栋淡淡地道。
"呃,按以往那般,……"
"你觉得这一位小冯修撰会是那等寻常官员么"许诚栋站得笔直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下来,双手背负在身后在花厅里踱步一圈,"他若是那般就能摆平搞定的,又何须我们从京师到扬州"
"兴许是待价而沽呢"旁边人有些不服气。
"待价而沽这个词语用得倒也准确,不过这个‘价’和‘沽’恐怕不是你们想想的那么简单,他若是只看银子,那我这双眼睛就真的该挖来丢了。"许诚栋喟然道:"所谋乃大啊。"
"那许公您觉得这位小冯修撰所图为何"
"不知道,我若是知道,又何须再次苦苦思索"许诚栋悠悠地道:"看起来我们似乎可以冷眼旁观,但是直觉告诉我,如果不敢上这一趟,好像我们又会错过许多,甚至再无机会赶上,……"
直觉这个理由可真是够强大,但面对这位洞庭商人中"翁许"两家的许家的主事者,旁人自然不敢直言反驳。
"那许公,我等当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罢了。"许诚栋也收拾起诸般心思,平静地道:"这位小冯修撰把我们晾了这么久才见我们,自然是有想法打算的,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位小冯修撰究竟要让我们洞庭商人干什么。"
或许是实业许诚栋猛然间有所悟。
若是要说洞庭商人和徽商、山陕商人最大的区别,恐怕就是洞庭商人群体不仅仅只是商人,这样一个群体不仅仅有坐商行商,也包括经营作坊的这样一个群体。
苏州丝绸作坊和印刷作坊,松江的棉布作坊和染坊,金陵的制药坊,景德镇的陶瓷窑炉,都离不开洞庭商人的身影。
难道真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对方把山陕商人和徽商置于一旁,而先见自己许诚栋沉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