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爷和大爷走在一起,金钏儿、云裳和香菱赶紧山到了一边儿。
"爹才从兵部回来"冯紫英陪着老爹进了府里中庭。
"嗯,张景秋和柴恪急不可耐了,催着你爹赶紧走马上任呢。"冯唐此时再没有前两日的急躁不安,好整以暇地道:"我说急什么,蓟辽两镇我都人生地不熟的,这么突兀地上任,不给下边一点儿好处,谁知道我"
冯紫英一笑。
这也是规矩了,你不带点儿兵马粮草饷银上任,只怕下边那些个大头兵就得要把你哄得下不了台,尤其是像老爹和蓟辽这边素无往来,你在榆林大同这边名声再大又怎么着,那些个**将匪谁认你这个
"那二位大人怎么说"
"我说八十万两银子外加足够的粮秣,张景秋就不做声了,柴恪就来和我打商量了,说朝廷支应不起,你从江南也没带那么多银子回来,不像外界传的那般沸沸扬扬,说你带了千万银子回来,有这回事儿么"
冯唐也好奇起来。
他知道自己儿子去了江南三趟了,这没日没夜的奔波于江南和京师城之间,自然是为朝廷弄银子回来。
这几天他也听到不少,又说只有百万两收入,有说光是开海债券就卖了五百万,也有说那东番打包卖给了盐商和龙游、安福商人卖了一千万,还有说特许金也只收了几十万,是朝廷故意打肿脸充胖子,众说纷纭。
究竟这中书科负责开海事,这一趟为朝廷弄回来多少银子,估计朝中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心里有数外,其他人都是盲人摸象。
"千万银子儿子有那本事,估计郑大人这个户部尚书都坐不住了,怎么可能啊。"冯紫英笑着摇头,"三五百万两倒是能陆陆续续回来,但比起朝廷现在的窟窿,也不过就是应得一时之急,哪里济得了多久"
冯唐脸色微微变化,"这么说这八十万两银子我还是开得少了那就得要一百二十万两我才能去辽东了。"
"啊"冯紫英吃了一惊,"爹,您这是……"
"哼,你都说了折后边儿便不可能有那么多,我这第一口不咬大一些,日后我都陷在辽东了,光靠和兵部打书信官司,谁还会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