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拍了拍椅背,弯下腰,从下面掏出了一个藏在夹缝里的铁盒子,打开盒子之后,里面的烟灰就撒了出来。
安东顿时眉开眼笑:
哈,它还在这里……
他坐在长椅上,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老位置,看向槐诗:有烟么
没带。
槐诗拍了拍裤兜,尴尬回答:当了老师之后,总感觉对学生影响不好,所以就打算戒了。
戒了也好。
安东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从防护服的内袋里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小包,捏出最后的一根烟卷,嗅了一下,却不点燃,只是挂在嘴边。
以前的时候,我的老师也劝过我这些,不过我没有在意。后来做了老师,做了家长,才发现,原来做不好的事情被孩子们看到的时候,真的会有不安和羞愧。
他抱着曾经的盒子,缅怀的低语:那时候,我跟着我的老师,来这里实习……说得虽然好听,但实际上,每天只是做一些电工和打杂的活计。
哪怕大家都是为了伟大的目标,可总要有人来负责一些鸡毛蒜皮。我每天的工作就围着电路和闸门打转,最多的工作就是跟螺丝和钉子较劲。
唯一的娱乐只有周末晚餐时的一杯酒,所以,偶尔大家会悄悄背着主管打牌。可牌打多了也烦,毕竟工资不多,没什么钱可以输,只能看看书,日子过的挺没意思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沉默了很久。
低着头。
凝视着盒子里过往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