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赶到的时候洛皎皎刚悠悠转醒,她对开车撞人的事竟然全然不知。“我开着车突然觉得头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茫然的询问警察,“发生什么事了?”得知差点撞到人,她害怕的捂住嘴,“人没事吧?我会坐牢吗?”警察观察着她的反应,“没撞到人。”洛皎皎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庆幸道:“那就好,不然就太倒霉了。”警察对视一眼,“那是因为人家躲得快!”“是否故意撞人还需要调查,这段时间不要离开乾海。”“好的好的,我配合调查,”洛皎皎捂着头,“头好晕,难道我脑子里长东西了?我会不会死啊?”她竟然嘤嘤抽泣起来。棠恬已经做完笔录,在门口听到她的话,眼神冰凉。待警察离开,棠恬走进病房,开门见山。“你想杀我?”洛皎皎一脸无辜,“我撞的人是你吗?我晕倒了,我不知道啊……”“啪!”棠恬用了吃奶的力气,一巴掌把洛皎皎扇倒在床上!“如果不是我命大,现在我已经死了,我的女儿才两岁!”想到女儿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就恨不得掐死洛皎皎!上前拽着她的头发,冷冷的说:“即做得出就别后悔,以后发生什么都是你该受的!”怕爸妈担心,棠恬暂时对他们隐瞒了这件事。好在只是露在外面的手臂被树枝划了一下,破了一点皮,腿磕在路牙石上青了一大块,恐怕要过阵子才能好。洛鸣凯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正坐在后花园发呆。“怎么回事?”他紧张的把棠恬拉起来,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棠恬轻描淡写的说:“问题不大。”“她差点撞死你,这还不大?”洛鸣凯脸阴沉的可怕,“如果不是酒桌上局里的朋友提起来,我还不知道这事儿!”她垂下眼睛,“爸爸住院,我不想你和她闹的不愉快,到时爸妈又会担心。”“棠恬。”“嗯?”洛鸣凯掐住她的脸颊,“装什么大度,什么能比得上你的命重要?”“哎呀,疼!”她左脸火辣辣的,一定红了!她捂着脸坐回藤椅上,“警察已经在查了,等有了证据再说也不晚。”小打小闹,阴阳怪气她都可以不介意,杀人就是另一回事了。洛鸣凯说:“你还没告诉商焱吧?不然不会一个人坐这儿。”“不用我说,他会知道的。”乾海的事,躲不过他的眼睛。洛鸣凯说:“如果证实她故意杀人,商焱一定不会放过她。”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兄妹俩同时看过去,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花园小路上,那张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棠恬!他果然知道了!棠恬站起身,“你来干嘛?”“跟我走。”商焱一言不发的将她打横抱起往外走!洛鸣凯拦住他,“你带恬恬去哪儿?”“做检查。”商焱目光森然,“她有任何损伤,我会十倍百倍的还在洛皎皎身上。”车里,他看着她美丽鲜活的小脸,方才泄露一丝后怕,“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你,别跟我置气了,行不行?”他放低了姿态,近乎恳求。经历过命悬一线,棠恬的想法也产生了变化。如果她没能躲开,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吵架,哎,她的纠结毫无意义。棠恬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彻底放松下来。商焱带她来到商氏旗下的私人医院,本应是下班的时间,此刻灯火通明,所有人只服务她一个人。她从里到外被检查了一遍,除了有点营养不良,其他都很好。商焱听完院长的亲口汇报,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营养不良?”棠恬抿着嘴唇,有点心虚。“回国之前,我一直在节食。”“节食?”商焱审视着她精巧的下巴,盈盈一握的纤腰,“你节什么食?”棠恬嗫嚅道:“怀孕生宝宝哺乳,我胖了好多,断奶之后一直在节食运动减肥。”商焱的眉头皱的仿佛能夹死苍蝇。在他看来,她除了罩杯比三年前要大一号,其他几乎没有变化。“以后不许减肥,必须把营养补回来!”“知道了……”她没事,商焱的心落回肚子里,给所有加班的工作人员涨了五倍月薪。棠恬离开医院的路上,大家看她的眼神充满感激。他们没回洛家,而是径直去了南山别墅。她透过玻璃看到复古大木门,感叹道:“还是来了呀。”商焱给她放了洗澡水,像以前那样给她洗澡。棠恬有点不自在,“我自己洗就好。”以前商焱对她的好,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把她养的像个四肢健全的残废,不论精神还是身体都无比依赖他。所以三年前刚刚分开的那段时间,她的痛苦是超级加倍。现在她独立惯了,他还像之前那么宠她,她反而不习惯了。商焱没有强求,脱了衣服踏入浴缸,把她搂在怀里。棠恬脸颊红红的,试图扯开话题。“你还没说,你身上这些新疤是怎么回事呢。”商焱轻描淡写的说,“一场小车祸。”“骗鬼呢,”她抚摸着他锁骨上的疤痕,“这里受伤,至少锁骨骨裂,还有心脏这里。”一个筷子粗细的疤,刚好在心口。商焱将她的手拢在掌心,“皮外伤。”“你别骗我。”“没骗你,”商焱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声音暗哑,“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做点别的。”作势要吻下来。棠恬急忙捂住他的嘴,“要戴那个!”商焱眼底闪过疑惑,很快明白过来,薄唇微扬,“给糖糖生个弟弟妹妹?”“不要!”她脱口而出,“怀孕的感觉,我不想经历第二次!”商焱嘴角刚泛起的笑意缓缓消失,“怀孕很痛苦?”棠恬轻轻点头,“我妊娠反应特别严重,当时医生建议我终止妊娠来着,我不舍得。”“医生说宝宝吸收不到营养可能会流产或者早产,我就逼自己吃,吃完了吐,吐完了再吃!”她笑起来,“好在六个多月的时候终于停了,可能宝宝也不想妈妈太辛苦,分娩很顺利,都没怎么疼的,也没有侧切。”商焱听她轻松的提起痛苦不堪的往事,他的心却好似被无数小虫噬咬,鲜血淋漓。他拥着她,沙哑的问:“那段时间,有没有恨我?”棠恬上扬的嘴角渐渐垂下。她轻声说:“想到你都会心痛,怎么敢恨你呀。”他的呼吸都变得凝滞,“那你怎么过来的?”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每次吐完就告诉肚子里的宝宝,爸爸去天堂了,我们要相依为命活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