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林莺娘顾不上的地方。
男女有别,纵是兄妹,也该避嫌。
这换衣的事便落到了范二郎的头上。
"麻烦二郎了。"
林莺娘说话惯来的温声细语,将谢昀交给范二郎便退去屏风后等着。
她听见范二郎磕磕绊绊说"不用客气",而后去脱榻上郎君的衣裳、
他忽然一怔,"这……"
屏风后的姑娘声音温软,"怎么了"
范二郎如实答,"姑娘兄长臂上的伤好似更严重了。"
平日里包扎得严实倒是看不出来,这脱了衣裳凑近了细细瞧,才看见那伤口竟还渗着血,而且伤口豁开,严重更甚从前。
范二郎心里起疑,屏风后的姑娘软语解他疑惑,"我刚刚给兄长上药,不知道是不是疼的,他挣扎得厉害,药打翻了不说,还把伤口扯得更严重了。"
她语气担忧,浑然不似作伪,"我实在担心,这样下去,也不知兄长何时才能好。"
范二郎心中疑虑顿时消散,反过来宽慰她,"姑娘莫要担心,大夫不是说了吗你兄长的病没有大碍,只要细细调养很快便能好。"
"哦,对了……"
他想起一事,"我今日去过观音山寺庙了,那里的人说并未有人过去寻人,想是姑娘的家人还未寻过去。我已替姑娘留下话了,若是有人来寻,便叫他们来胭脂巷,姑娘尽可放心了。"
林莺娘心里惦记着采雁,也不知道她被谢昀的人救走,现下如何了。
思来想去,总要留个消息给他们。
"多谢二郎。"
屏风后的姑娘温声道谢。
范二郎为谢昀换好了衣裳,将换下的脏衣收好拿出去。
走出门来,他回头看。
从大开的窗棂看过去,姑娘正垂首为自家兄长包扎手臂上的伤,动作温柔,小心翼翼,极是珍视。